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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1969年在京中央领导大疏散

发布时间:2011-09-02 08:03  来源:人民网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老同志沿京广线安排

  10月17日,北京市革委会在新落成的首都体育馆举行包括体操、排球、篮球和乒乓球在内的体育表演晚会,观众近2万人,其中被邀请观看的外宾有2000余人,董必武、朱德、邓子恢、陈云、李富春、张鼎丞、陈毅、叶剑英、陈奇涵、王震、彭绍辉等应邀参加。会前,他们接到中央办公厅电话:晚会请务必出席。

  在休息室里,周恩来向他们宣布了战备疏散的决定,并宣布了他们的疏散地点。他还嘱咐一定要带夫人去,原北京的住处均保留不动。

  对于被监护的对象,则是单独通知的。

  10月15日,中办主任汪东兴派人把陶铸的妻子曾志找去,说:“北京要紧急疏散,可能要爆发战争,陶铸要疏散到安徽合肥,你自己怎么办自己决定,随陶铸去也可以……”曾志回家告知陶铸,陶铸沉思良久,决定不让曾志去:“你千万不要陪我去,我活不了多久,你去也帮不上忙,何苦再牺牲你……”

  17日,汪东兴来到福禄居,通知刘少奇的几个卫士:“中央有个决定,把刘少奇转移到外地去休息,到开封。”卫士进卧室对刘少奇说了,刘少奇一言不发。护士用蘸了紫药水的棉签在纸上写道:“中央决定把你转到另一个地方去休息。”刘扭头不看。

  老同志大多数被安排在京广线及其附近地区,毛泽东说:“万一打起仗来,要找的时候,我还离不了这些人呢。这些人还用得着,我还要他们呢。”

  经过个别调整,董必武、朱德、李富春、滕代远、张鼎丞、张云逸去广州;张闻天去肇庆;陈云、王震及邓小平去南昌;陈毅去石家庄;徐向前及刘少奇去开封;聂荣臻去邯郸;刘伯承去武汉(后转上海);叶剑英、曾山去长沙;邓子恢去南宁(后转桂林);谭震林去桂林;陶铸去合肥;王稼祥去信阳,而彭真、彭德怀、罗瑞卿、陆定一、刘澜涛等人,仍然被留在北京原囚禁地。

  这些疏散外地的人同时还被要求,离京前清理家中文件,全部上缴;离京以后,凡是绝密文件一律不发;各人参加所在地工厂、农村的斗批改;不准同别的老同志接触;不经中央批准,不允许重返北京。

  一些部级高干也被疏散:何长工去江西峡江,胡耀邦去河南潢川,谷牧去四川……住在北京海运仓招待所的宋任穷、黄火青、黄欧东、陈再道、钟汉华、秦基伟等人,也被紧急疏散。宋任穷去盘锦地区,陈再道、钟汉华去江西,秦基伟、李成芳等6人去湖南汉寿。

  秦基伟回忆:“一天深夜,突然来了几个人,找我们这些人逐一个别谈话,宣布军委办事组的决定,要我们第二天就离开北京去外地,并且不得互相打听将要去的地方。这几个人一走,楼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经交谈,得知我们被分得四面八方。昆明军区的我、李成芳、张子明、胡荣贵、张力雄和南京军区参谋长王蕴瑞这6个人被通知到广州军区。宣布的是命令,非走不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可能有。大家面面相觑,心情都很沉重,谁也闹不清这次流放意味着什么,命运又将如何。”

  审查高干无异于被“发配”

  10月17日、18日,在严密的戒备下,刘少奇、陶铸先后离京。

  20日离京的人最多,有董必武、朱德、李富春、滕代远、张鼎丞、张云逸、陈奇涵、徐向前、刘伯承、陈云、谭震林、王震和王稼祥等。

  深夜,军委办事组派两人来到长期患病的徐海东大将的床前,要求他两天之内离开北京:“你必须两天以内离开。这是毛主席的命令。”

  21日,陈毅离京(原定20日离京,因清理文件多,请示总理被批准延后一日)。同日,徐海东带着氧气袋离京去郑州。

  22日,邓小平离京。

  这些离京的老同志,一般是夫妻同行,也有单身的,如聂荣臻,他的妻子张瑞华已被下放到吉林省一所干校劳动;徐向前的妻子黄杰在纺织工业部受审查;陈云的妻子于若木已去中科院的湖南衡东干校。经批准,有的带有少数亲属,如邓小平带了继母夏伯根,张闻天带了10岁的养女,王稼祥带了失去丈夫仍自愿跟随公婆疏散的儿媳。

  一些还处在被审查期间的高干,是被押送抵达安排地点的。刘少奇、陶铸自不必说,邓小平、张闻天、王稼祥一路都有专案组人员“陪同”。秦基伟等人也是如此,秦基伟后来回忆:“在火车上,我的卧铺对面是八三四一部队的一名排长,是专门监视我们的。白天,他寸步不离。晚上,我在床上动一下,他就要翻身起来看个究竟,可能整晚就没有合眼。后来我听说,在这批被勒令离京的高级干部中,有的甚至连与他同行的爱人也受到监视。在火车上去厕所不准关门,说是怕自杀。”

  董必武、朱德、李富春、滕代远、张鼎丞、张云逸、陈奇涵及家属住在广州郊区从化的温泉宾馆,生活环境虽然清静,但活动受到限制。平时,他们只能在附近被划定的区域内活动,离开宾馆需要经过广州军区主管领导批准。康克清回忆:“我们被通知,不准到附近工厂、农村,甚至散步也不能超过‘桥头警戒线’,更不用说到广州市区了。”。

  邓小平住在南昌市郊区,在附近的一家工厂参加体力劳动(钳工),上半天班。每日上下班有人持枪“保护”,平时有武装军人值班看守他居住的大院。省领导去看望过邓小平,工厂对邓的劳动、生活也很关照,一个多月以后,邓小平给汪东兴写信,汇报生活和工作情况,并说:“我们过得非常愉快。”邓小平严格遵守规定,不与外人接触,197O年2月写信汇报说:“除到工厂外,我和卓琳没有出去过。我们除给自己的孩子们通信外,绝没有同过去的熟人有任何来往。”

  张闻天在被通知疏散的同时,就被要求取化名(他取“张普”),只能同直系亲属通信,他们住在军分区宿舍大院半山坡上的几间简陋的平房里,部队设岗“警卫”,规定他们不准打电话,不准与外面人员接触,不准离开宿舍区,出大院要报告,军分区机关放电影也要请示同意后才能看。有时可以在警卫人员的陪同下到西江大堤散步。军分区保卫科每月还就张闻天的思想情况和言行,向上级作一次书面汇报。刘英回忆:“削职为民不算,还交付当地军分区‘看管’,简直就是‘发配’。”“从‘监护’到‘遣送’,我们只不过是从四壁密封的黑房换进了没有栅栏的‘鸟笼’。”张闻天每天勤奋读书和写作。他说:“历史最公正,是非、忠奸,这一切,历史终将证明,终将作出判断。”

  秦基伟等6人被送到湖南省汉寿县境内的一个部队农场———西湖农场监督劳动,他们6人被分到6个连队,规定相互间不准往来。秦基伟回忆:“我们几个人虽然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但在政治上却完全被打入了另册。我想订两份报纸,不行。写家信,寄出前要送上面审查。家里来信,到我手前也要审查,被认为不该写的一律抹去。每个周末的组织生活,我只能跟非党非团的战士们在一起,听值班班长训话。1970年的一天,选举四届人大的军队代表,连长对我说:老秦,你不用去了,回去看书吧。我当时心里又难受又气愤。心想,革命几十年,反倒连个公民权都没有了。”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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