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赓差不多同时被捕的谭国辅(化名陈藻英,被称作陈赓的妹妹)告诉他:陈赓这次在上海的住处,早就被巡捕房知道了,并进行了监视,他所以没有早一点被捕,是因为那些人还想从他身上“钓”出大“鱼”来,就是希望能抓到更多的共产党人。他在戏园被捕,可能是特务们怕他逃走所致。
陈赓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时,常与租界里的巡捕和国民党的特务打交道,拉关系,为情报工作取得方便。所以他被捕后,被送到巡捕房,那些巡捕都大吃一惊,困惑地说:“你怎么是陈赓?你不是王庸先生吗?”
巡捕房抓住陈赓如获至宝,想从他口中了解共产党的秘密机关和其他党员的住址,但陈赓坚贞不屈,从他口中挤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正准备对他施以毒刑逼供时,宋庆龄率领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杨杏佛等人和新闻记者来探监和采访了,制止了租界当局的进一步迫害行动。陈赓就趁机对同牢的难友和看守进行宣传,讲述红军的英勇战斗故事和革命道理,教育和鼓舞狱中的战友不要泄气,要团结起来进行反对虐待的斗争。
廖承志谈到他1933年3月第五次被捕时,和罗登贤、陈赓等人被关在老闸捕房的半地下室的拘留所内,“约定要一口咬定,我们是援助东北义勇军的。此外,啥也不谈。陈赓则慷慨激昂,大唱国际歌”。第二天,敌人“问话完毕,回到拘留间,中间的那个人凑巧不在,这时陈赓出个主意,要我赶快设法通知我母亲,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利于斗争。我想这也对,登贤同志也赞成”。“当夜,我便把这主意付诸实行,我对看守的巡捕说,告诉他们我带路……一群英国特务来了笑眯眯的,如获至宝。一个年纪大的特务问是去什么地方,我回答说:‘相信我,就跟我走,不相信,我回去。’另一个特务说:‘由他,他似乎还不错。’一共七八个人,簇拥上了两辆汽车。我上了汽车,用扣着手铐的手指点方向,向左、向右,上海的路我是熟的。开入法租界,特务问:‘这里?’我不出声。仍旧是向左,向右(指着)。到了康脑脱路我母亲住的地方,便说:‘停车’。他们面露喜色,蜂拥而下。这时我才知道英租界和法租界是互不通气的,以至英国特务连我母亲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一进门,我母亲立即起来,看见我手上有手铐,她就全都明白了,顿时大嚷起来。这时住在母亲隔壁的经亨颐先生也过来了,还是小姑娘的经普椿也来了。那时法租界的捕房头子也赶来了,一个当法文翻译的中国人看见我母亲吓了一跳,赶快同那头子咕哝了一阵,那头子脸上一下变了色,立即下令全部退出。我的目的达到了。回到汽车上,那个老特务狠狠地揍了我几拳,还打我的耳光。另一个把他制止了,狠狠地直瞪着我,知道上了我的当了。回到拘留所,我们再不怕中间的那个人了,便大声告诉了登贤和陈赓,他们大笑起来。陈赓还在为我打气:‘你要顶住,还有孙夫人哩。’”
从廖承志描述的故事中,可以看出陈赓身处逆境忠贞不屈、机智勇敢的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