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邓海建

    观看黄色录像、不见义勇为、搞婚外情……这些社会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不良行为，如今都被以“禁令”的形式一一列入《南通市公务员思想道德和社会诚信行为规范》中。记者发现，至少有40种有违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的行为被明令禁止，而对公务员职务之外的18条生活约束，则成了这部“规范”的最大亮点。（4月20日《扬子晚报》）

    在一些有“洁癖”的人眼中，“道德”就像一个只穿香奈儿大牌的神女，你若给它披上蓝印花布的衣服，哪怕就是遮遮羞，也会被他们批得体无完肤。南通“公务员道德诚信规范”来了，网上一片反弹之声，说起来无非三个逻辑：一是揪住所谓“禁看黄片”等断章取义，大骂新规脑残；二是认为道德是“规范”不起来的，有了规定更滑稽；三是认为这样的规定反而像皇帝的新衣，有些欲盖弥彰的效果。

    看黄色录像、不见义勇为、搞婚外情……似乎确实不属于法律调整的范畴，但道德规制的东西，是不是真没办法正儿八经地去要求，我们不妨回到舆论的三点质疑上来：这个“公务员道德诚信规范”果真很傻很天真吗？制度设计者即便罔顾程序，现实生活也告诉我们，一部分公务员道德失范已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且这样的事实正蚕食着社会的公平与正义。至于这样的规定能不能“言出必行”，恐怕也不能对所有制度规则“有罪推定”，料定其一定是个花架子。可以肯定的是，制度调整道德，恰恰是我们最不以为然而又最现实需要的东西。譬如新加坡等国的公共道德，某种意义上便是由严刑峻法培植起来的。遗憾的是，我们惯于将本应前置的道德责任泛化为可选择性权利。显然，光靠道德自觉难以抵达守诺、践约、无欺的社会环境。

    最近，温家宝总理的一席话振聋发聩，他说，一系列食品安全事件反映出“诚信的缺失、道德的滑坡已经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我们都在谈诚信机制建设，但宏观命题总要微观落实，比如在各阶层群体的道德期待上，有没有理由让公务员在“滑坡”的时候先往上爬两步呢？或者说，公务员群体的道德缺失，是不是应该从制度建设上先行补救？

    有观点认为，“有德之人不用制度，无德之人制度无用”。然而，作为“他律”的规则，毕竟是重塑和构建“自律”的外部基础。一部初衷良好且程序正义的制度，有总比没有的好。我们固然要警惕随意将道德责任上升为法律义务的行为、防止伦理道德刑法化倾向，但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如何为道德诚信建设拿出具体而微的办法、措施。“君子怀德、小人怀土”，道德建设，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