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次谈话中,江青谈得最多的是文艺界的问题。她说文艺界的问题如何如何严重,说北京借口没有房子住,不让在北京搞文艺会演。她向主席告状,主席发脾气,说北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没有房子把人民大会堂腾出来,进部队招待所。特别想不到的是,江青毫不隐晦地讲周总理和邓颖超同志的坏话。她两次声色俱厉地说:“夏衍是个叛徒,怎么调到北京的?要追查!”她还说:“主席不好说的话,由我来说。说对了是主席的,说错了是我江青的。”当时听了江青的话我感到很紧张,文艺我也不熟悉,所以就是带耳朵听,没敢多说话。
回到北京以后,我把江青谈话的情况和内容详细向少奇报告了。少奇听后说:“这件事你不要管,由我来处理。”他补充说了一句:“夏衍是经过周总理提议,中央批准调来北京工作的,不用查。”后来江青回到北京,少奇专门找她谈了一次话,对她进行了批评,是通知她到我们家来谈的。江青接到通知很紧张,因为这以前还从来没有人通知她要她本人来谈话。少奇对她说:中央准备开一次文艺问题座谈会,你对文艺工作有些意见,你可以今天在我这里谈,也可以到会上谈。少奇说:“你同光美讲的那是什么呀?以后要注意。”
江青在上海也讲到出国穿戴的事。她对我说:“你在国外戴什么呀?衣服上不要戴别针。你看人家安娜?卡列尼娜,一身黑,不珠光宝气,多高雅。”江青当时是劝我不要戴别针,没说不要戴项链。“文化大革命”中批斗我,不知怎么的,造反派说江青要我别戴项链我不听,成了一条罪状。(本文摘自《王光美访谈录》,黄峥著,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