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农家子弟通过高考等途径“跳出农门”,毕业后留在城市;另一方面,对于外出打工的青年村民而言,村子逐步不再是他们生活的家园,而只是个栖身之地。在南京市的一些郊区,一些农民盼着早点拆迁。郊区农民王后珍还表示:“不指望靠拆迁一夜暴富,也不会漫天要价。拆迁款能把欠债还上,购房贷款能还清就行。”(2月10日《新京报》)
如果单从地理位置上看,郊区农民处于城乡接合部,身兼市民和农民两种角色:城里人往往习惯把他们当成农民,远郊农民则又习惯将他们看成城里人。特别有必要澄清的是,近年来发生的许多拆迁纠纷并非表明所有农民都不愿意拆迁,更多的则是因为对征地拆迁补偿价格存有异议,博弈无序无力的结果。
对郊区农民而言,即便拆迁款可能较为丰厚,但面对城市节节攀升的房价,以及其他生存压力,拆迁款不可能令大多数家庭一劳永逸。再者,拆迁也只不过是提前变现未来的收益,一旦失去土地这张亘古的生活保障“底牌”,郊区农民到底能否顺利融入城市生活,过往大量事实表明,这需要很长时间磨合适应,至少在工作方面他们还有很多困难需要努力克服。
在城乡二元户籍依旧存在的当下,郊区农民角色其实颇为独特。他们虽依旧保留着农民身份,但在许多方面已具备市民的特征,并享受着近在咫尺的城市给他们生活带来的种种便利;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工作方面早已实现“城镇化”,但依旧或多或少地受制于二元户籍沉疴,特别是在社会保障方面还难与真正的城里人平起平坐,这使得他们更加渴望自己摆脱农民身份,“上升”为一名真正的市民。
某种意义上,在当下社会关系中,处于城乡接合部的郊区农民,实际也是城乡差距的现实缩影。城乡差距较大这是社会不争的事实,处于城乡接合部的郊区农民除了可能对拆迁怀有致富幻想外,更有通过拆迁,尽早改变农民身份,至而实现更高生活水平的渴盼,毕竟摆在他们眼前的现实是,若单凭那一亩三分地,根本不可能实现与城里人的同等收益,更何况在城市咄咄逼人的发展面前,耕地面积日益狭小。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在趋利本性的驱动下,郊区农民盼早点拆迁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也可以料想,当拆迁工作真正推进时,博弈同样艰难。当然,郊区农民盼拆迁无所谓对错,有的只是对未来生活更加美好的憧憬。什么时候,城乡二元经济差距异常接近,处于城乡接合地理边缘地带的郊区农民,才不会盲目地追求改变传统的生活方式,像这样寄望于拆迁致富的非正常心态,才可能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图/陶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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