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经济收入、社会地位低下,话语权不足。这群人,我们通常称之为弱势群体。人民日报记者最近调查了弱势群体生存状态。有弱势群体称,苦累都不怕,最怕的是没机会。
不怕吃苦,只怕没机会;换句话说,所有的吃苦,只为了求得一个机会。面对这样的弱势群体,再桀骜的心灵都会柔软下来。
今天,缩小贫富差距已经成为社会共识。缩小差距,必须明确差距形成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中国的贫富差距节节拉开?最大的贫困,最根本的贫困,是权利贫困,即获取社会权利的机会和渠道不足。一方面,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弱势群体的角色,他们无法或难以享受其他群体所能够享受的机会,包括教育机会、工作机会、投资机会等等。另一方面,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的权利常常处于得而复失中,他们并非生而贫困,而是由于各种原因导致他们日益贫困。
权利的贫困,意味着机会的稀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社会阶层分化逾来逾严重,财富积累日渐呈现马太效应。当机会没有时,他们能不能吃苦,已经变得并不重要。因为,无论他们怎么样吃苦,等待他们的都是贫困。“不怕苦就怕没机会”,当这样的极致境遇落到一个人身上,无疑是个体的最大悲剧;而这样的极致境遇成为社会普遍现实时,无疑是社会的最大悲剧。
当我们感慨“不怕苦就怕没机会”或“吃苦只为机会”时,无疑已经承认我们的社会存在一些问题。而解决这样的问题,显然需要社会努力,这也是包容性增长的内涵。
在消除权利贫困上,既需要权力掌舵者做加法,即给弱势群体更多权利,让他们拥有主流话语权。更重要的是,还要做减法,即给那些既得利益者,约束甚至剥离部分权利。对于既得利益者来说,由于他们处于资源链的顶端,他们更轻易攫取各种各样的资源。甚至都不需伸手,就可以轻易获得一切。在社会总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任由他们的优越地位存在,那么弱势群体的权利贫困必将进一步加重。就像当年美国的解放农奴,不从控遏农奴主权利入手,单纯谈解放,只是空想家面前一杯加过糖的咖啡。
我们今天已经在大的方向上确立了公平正义。但在实际中,在相当领域,公平正义还只停留在会议中文件上;在一些具体领域,公平正义甚至还被有意无意地忽视。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有必要对所有的权利,进行一次全面的盘点。看看,到底哪些应该给弱势群体的权利,没有给;哪些本不应该给优势群体的权利,给了。做好这样的加减法,也就是推行包容性增长,弱势群体的权利贫困当得到缓解,而机会也就自然会纷至沓来。那么,弱势群体所有的吃苦受累,也就有了价值,化为希望。(毛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