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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给邓小平做翻译的日子

发布时间:2010-11-06 07:47  来源:北京青年报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法拉奇说她特别喜欢邓小平,事后还写了封感谢信给邓小平

    23日的第二次谈话还是围绕对毛泽东的评价。后来她就慢慢引到那个赫鲁晓夫的问题,“我有一句话,希望您听了不要生气,这不是我说的,西方有人说您是中国的赫鲁晓夫!”当时我看他们的谈话气氛很好,就那么照直翻译了。另外我也知道邓小平的个性,因为1978年有一次我跟邓小平出访,在两个国家搞了两次记者招待会,一个国家很友好, 记者招待会问的问题都是安排好的,你对我们国家有什么印象啊,怎么发展两国关系啊这类的,第二个国家没有经验,就开放提问。结果周边国家的西方记者一听说在这个国家邓小平要举行记者招待会,都来了,什么美联社、印度的,问的问题远远超出了两国关系,五花八门,后来邓小平跟我说,这次记者招待会还有点意思,上次那个是一杯白开水。我就知道了,他不喜欢很平淡、没有什么棱角的问题,他希望有难度的问题来激发他思考,激发他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他对记者一点不怵。

    她要把斯大林和毛泽东相提并论,我们说是分开的,是不一样的。尽管后来也没有完全能说服她,但是信息都是清楚的。邓小平说,“在西方,他们称我什么都可以,但赫鲁晓夫我很熟,我个人同他打了10年交道,我是了解这个人的,把我比作赫鲁晓夫是愚蠢的。”邓小平概括了赫鲁晓夫所做的种种,最后说:“看样子,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达不成协议了。这样吧,你保留你的观点,我保留我的。”

    有些话这么当面问一个人,会很刺激,就像她问:你这么能干的人,为什么老是当第二把手?邓小平回答:当第二把手并没有妨碍我发挥作用。我还是能够发挥作用。后来她就跟我说她特别喜欢邓小平,事后她还写了封感谢信给邓小平。

    对她的文稿中方完全没有检查,完全不检查,她要怎么发表就怎么发表。采访后她根据她的录音来整理记录,不明白的她再问我,有的再改一改。我这样一句一句跟她对,对了大约有一天的时间。她非常忠实,连最简单的词都不放过,邓小平老是说四川话的“这个这个这个”,她老听录音里有这个词,就问是什么意思,我说这没有实际意思,就是口头语,在思考时发出的声音,就像英文的well,或者yon see这类。她说你没翻?我说我没翻。她懂了,但说还是要加上,这说明他性格上的特点。

    包括“这个这个”在内的5227字邓小平访谈第一部分,首发在1980年8月31日《华盛顿邮报》社论专栏版——美国报业的规矩,由于人物访谈只呈现了单方的声音,不能算作“新闻”,而是“评论”的一种形式。第二天,邓小平访谈的第二部分4991字,与另一篇关于中国金融政策改革的新闻报道组合成专题,发表在《华盛顿邮报》头版。《邓小平说要清除毛的封建主义错误》的文章题目引起了巨大反响,世界各大报纸纷纷全文转载,有的转载题目改成《世界第一次对这个矮个领导人和他的事业有了全面认识》。有评论称“这是邓小平历史性的、出色的答记者问”。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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