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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抗战中改造日军战俘的故事
部分俘虏拒特殊待遇

发布时间:2010-08-26 06:54  来源:新华网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瞭望》文章:战俘回忆录

  日本投降后,日军战俘大都回到日本,他们纷纷撰写回忆录和回忆文章,诉说他们在八路军和新四军中的转变过程。

  “当时我真顽固”

  1937年8月,我为“圣战”的美名所驱使,胸中装着帝国军人的荣誉,佩带着“正义之剑”勇敢地奔向中国华北战场。

  8月6日我在战斗中负重伤被俘。当时我真顽固,认准了只有封建的武士道精神才是帝国军人的灵魂。然而,由于周围同志热情的国际主义援助,我这个顽固分子也不再墨守陈规了。他们帮助我树立了新的人生观,使我沿着中国同志指出的真理道路前进。

  ——吉田太郎,《武士道精神垮了》

  “我的第二诞生地”

  我在28岁以前,还没有“阶级意识”。1937年春,我大学毕业后进入东京同爱纪念医院内科工作。那一年7月爆发了日中战争,我入伍了。1939年5月,我所在的部队西渡中国。7月末,在寿张县的战斗中我的头部负伤,成为八路军的俘虏。当时我铁了心,豁出去被杀头,想设法逃跑。

  一天,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直打哆嗦,我得了伤寒病,最后失去知觉躺在床上,后来听说我3天3夜没有醒过来。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火炕上,一个女护士在炕边儿护理着我。她一会儿换水枕,一会儿烧火炕,忙个不停。我才意识到自己得了场大病,不过当时身不由己,只觉心里爽快,头脑清醒多了。后来,刘伯承司令员特意从涉县军区司令部赶来看我,还送我一桶酱菜,这种东西在当时是十分昂贵的。在这种关怀和照顾的环境中,我不久便又穿上了白大衣,为伤员治病,不过这次我是出自真心,想站在八路军同一立场上工作。在早晨和下班后的晚上自由支配时间里,我读《贫乏物语》和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书。晚上把油灯拨亮,记笔记,往往精读到深夜。

  我把山西省的太行山视为我的第二诞生地。那里有我烦恼生活的记忆,也有脱胎换骨后难以忘怀的与亲爱的同志们共同度过的苦与乐,还有那许多令人思慕的回忆。

  ——山田一郎,《太行山——我的第二个诞生地》

  “我在这种‘国际援助’的环境中成长”

  常有人向我提出一个问题:“那些在日军中受教育的人,为什么竟在敌人那里反起日本了呢?”

  我们过去在军队里曾作为“天皇陛下的赤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长官的命令当作天皇陛下的命令,接受严格的训练。无论在学校,还是在现实社会中受到的教育都是把死看作比鸿毛还轻,把名誉看得很重。

  我当俘虏是在1941年4月末。八路军的干部战士和老乡们,为了踏实地执行保护“国际友人”的指示,付出了很大的牺牲。他们为执行党的俘虏政策,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不惜一切,耐心地教育俘虏,启发俘虏的阶级觉悟,使我们能够觉醒过来并参加反战活动。他们的行动,不仅在冀中、在晋察冀、在太行、在冀鲁豫以及在冀南、山东、延安都获得了成功。我在这种“国际援助”的环境中成长,下决心积极参加反战活动。

  ——和田真一,《在战斗和学习中觉醒》

  “面对小孩子的一番话,我无力反抗了”

  我曾几次捏自己的大腿,试一试我是否真的当上俘虏了。当我确信自己到底还是当上“见不得人的”俘虏时,便陷入一种失望的悲哀之中,叹息年纪轻轻的一生就这样完了。

  在当俘虏后的3个多月里,我是在忧愁和黑暗中度过的。每天吃不下饭,总在病床上躺着。八路军派一个姓荆的9岁小孩照顾我的生活。他是河北人,父母都被日军杀害了,他被八路军救了出来,当了勤务员。他也能说几句日语,是个挺漂亮很可爱的孩子。看他那端着米饭的样子,真担心他摔跤。

  在我发烧连面条都吃不下时,他想得可周到了,给我买来水果。他说吃生东西对身体有害,就常煮梨给我吃,可他一口也不沾。有几天,他整夜地不睡,守在我身边,为我冷敷。因为有日军袭击,所以要经常转移,他总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忙到深夜,一会儿为我铺床,一会给我做病号饭。

  为什么他待我这样好呢?他怎么不在我熟睡时一狠心杀掉我呢?不,这孩子决不会干那种事。在我心情好时,他对我说:“日本军阀坏,但是你们放下武器,是我们的朋友。我恨透了命令杀死我父母的当官的,我一定要报仇。我不恨你们,你好好养病,好了以后我们一块打倒日本军阀。”这些话,如果是敌工科长或觉醒联盟成员讲的,我也许会生气,顺手摔东西的。可是,面对小孩子的一番话,我无力反抗了。他当时那种认真的样子,有时是含着眼泪说的话,使我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同情和爱。自己的父母让日军杀死了,还把我们这些日本人当作朋友,这究竟是为什么呀?在我的头脑中产生的第一个疑问,就是八路军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这期间,我同八路军敌军工作干部的接触逐渐多起来,特别是有机会听课,知道了一些关于共产党的基本知识和经济学知识。

  开始,不大懂得什么是阶级、剩余价值和剥削,等等,但在多次重复之后对“为什么资本家发财,工人就是拼命干活也没好日子过?”这类问题也能够理解了。到延安之后,经常听野坂先生讲课,他把日本发生的具体事实同马列主义的理论巧妙地结合起来,讲得深入浅出,十分有趣。在这过程中我的思想和立场逐渐起了变化,我决心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

  ——大山光义,《顽固思想是怎样打开的》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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