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短短两千多字的演讲,却收获如此大的影响力,只能归因于:校长身份与这份措辞动人的演讲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效果。
一般来讲,任何领域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文风,这些文风即是话语的机制,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话该怎么说,背后都潜存着一种社会作用力。要想挣脱,其实是很困难的。很多时候,尤其是行政色彩极浓的领域,公共发言充满了仪式感,在这仪式感的背后,发言者以味同嚼蜡的语言让自己以说话的方式变相沉默。
因此,人们太希望看见带有行政官员身份的人物,说出一些鲜活的话语来。这是一个对话的时代,谁也不希望看见哪个领域将自己封闭起来,以八股文风选择面向公众的变相沉默。所以,我很理解学生们为何为“根叔”的演讲而感动,因为他们太受宠若惊了:行政化的大学里,校长几乎不必有意迎合学生,因而任何“根叔”式的演讲,都必然源自校长自己的语言自觉、行动自觉。我也很理解为何媒体如此不吝篇幅地报道,以及网络上“根叔”的名号如此轻易走红:校长身份是无需借助媒体而赢取社会认同感的,有价值的话都会跟委派他们的上级领导说,而当他们突然在公共演讲中表现出丰沛的情感、亲切的文风、批判的意识,媒体怎能不将这种现象当做符号、标本看待?
“根叔”演讲,以及类似的官员身份突破八股文风的演讲,都太容易让我们感动了,遗憾的是,可感动的对象还太少太少。(肖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