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借《金品梅》之壳上市?
历史名人故里之争原来是一个学术问题,站在学术研究价值的角度上,说到底还是一个学术问题。最近这几年这种争议多了起来,远远已经超出学术研究的价值。如果借名人故里是“壳”大搞文化产业,看来也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一旦把事情搞颠倒了,以讹传讹,必定适得其反;如果是为了开发旅游项目我看更没有这个必要。即便开发出来,充其量就是一个蒙人的文化产品。
在所有名人故里的争议中,莫过于山东安徽三地争西门庆故里之争显得格外荒唐,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金品梅》,或者《金品梅》还是列为禁书,这西门大官人,也永远只能是《水浒》中的西门庆,还是列朝列代挨骂那个西门庆而已。
这些年《金品梅》开禁,是一个进步,《金瓶梅》的价值在于作为一部具有近代意味的现实主义文学巨著,《金瓶梅》是中国古代小说发展的里程碑。它突破了中国长篇小说的传统模式,在艺术上较之此前的长篇小说有了多方面的开拓和创新,为中国古代小说的演进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如此评述《金品梅》是有前提的,郑振铎先生评价甚是恰当,他说:“如果净除了一切秽亵的章节”,《金瓶梅》“仍不失为一部第一流的小说。”
并不是说《金瓶梅》开禁,就连其糟粕一起开禁,更不能由此就让西门大官人借《金品梅》之壳上市。
如果西门庆能够混迹于天下,那么武松的罪过就更加一等,杀嫂之罪要让武松成为十恶不赦的阶下囚。
颠倒的不仅是文化,历史,整个价值取向都将被颠倒。实际上今天的价值取向确实存在危机,而山东安徽三地争西门庆故里之争仅为冰山一角。
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上,为曹操翻案是一种进步,因为他确立了曹操在中国历史上的进步作用。如果要为西门庆翻案,那么整个价值取向就要颠倒,二奶们欢喜,贪官们就更高兴了,唯独老百姓不高兴。
因此山东安徽三地做出这等事情也就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了。
其实,这件事情的背后深刻反映中国当今社会的信仰危机,折射出几千年的传承文明危机,折射出拜金主义的危机,也折射出文化产业中鱼目混珠的现象,一些糟粕,低俗的文化正在侵蚀整个社会的机体。
借壳上市是一个经济学名词,当文化产业兴起的时候,类似西门大官人借《金品梅》之壳上市也不能不警惕。
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