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安徽舒城上万名学生在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的日子里,突然被放假(或曰被调课)了。对此,当地一位领导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服务一次重要会议,避免到时候出现交通拥挤。(《新安晚报》报道)
言为心声,这位领导的解释,妙就妙在“服务”二字上。按照字典上的解释,服务是指为他人做事,并使他人从中受益的一种有偿或无偿的活动。上万名学生守着大好春光没法上学,为一次所谓的重要会议让路,保障了会议的顺利召开、圆满结束,确实使“他人”受益了,而且也是“无偿”的。调课的决定是由县政府作出的,然后教育局经过召开会议“谨慎讨论落实的”。
问题是,什么会议如此重要,非得要学校调课来“服务”?孰轻孰重,孰先孰后,事实已经给出了答案。原来,此中的“服务”,不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而是“政令一下,莫不服从”。
有关学校、老师、学生的“服务”类新闻,花样不断翻新。领导要宴客,租用学校课桌摆酒;政府搞活动,征用女教师当礼仪;上级来检查,选出女生做“陪舞”。
在一些权力者眼里,教育资源不再是值得敬畏和笃行的“百年大计”,而是一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成本低廉的筹码或道具。有了这种逻辑,有人才会公然闯过教育法制的规定,越过权力的边界,向书声琅琅的校园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行政侵袭。而围墙之内,往往不乏“聪明”的感应者和执行人。教育行政化的主题,在教育“服务”的故事里不断演绎和深化。
谁为谁服务?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权力不是不想服务,不会服务,而是这种服务有时候太偏心,也太急功近利。比如,为招商引资服务,为工程项目服务,有一路审批绿灯,有条条绿色通道,有各项政策扶持,常常能弄得很妥帖。
一时之事,常常能得到优遇。谁来为教育的百年大计提供类似的金牌服务?其实,与其奢望这种贵宾待遇,还不如回到现实的原点,让权力的归权力,让教育的归教育。当校园上空的行政化阴霾渐渐散去,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总还是能放得下一些平静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