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是天灾,最终由不可见的地壳运动所致。人类的科技水平还没发展到能够有效预测地震的高度。正如专家孙士鋐所说,虽然玉树在发生7.1级地震之前两个多小时曾发生过4.7级前震,前者可以看作后者的预警,但是4.7级地震持续时间短、强度弱,时间又在凌晨,大多数人在睡梦中,所以很难被重视。更难以引起重视的原因是,大陆每年平均发生145次4级地震,7级以上地震并不多,绝大多数小震之后并没发生大震;同时每一次小震后临时预防大震也不知时日,代价超大,预防不起。
但是人口密度很低的玉树县,常住居民只有10万左右,而且7.1级的地震,也不是十分强烈的震级,依然死伤失踪这么多同胞。悲伤之外,阵痛之中,还是要引起“到底为什么”的心灵震撼!70%学校房屋垮塌,99%民房倒塌,纯粹是天灾,还是裹夹着人祸,或者说像汶川大地震的部分学校建筑那样,天灾放大了人祸?
显然,70%学校房屋垮塌,至少反映出没有实践“再穷不能穷教育”的理念,没有把“祖国的未来”放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教育投入之GDP占比,始终没有完成财政预算指标,始终没有同国际接轨,而且从未被问责,无人被追责。99%民房倒塌而经不起7.1级的地震,至少反映出百姓太穷。小康不小康,关键看住房。全民小康,全面小康,就要看底层老百姓的住房。话说亿万城市居民成为高房价的房奴,其实更多的农民更是自己一生积蓄的房奴。笔者生在农村,深知农民对住房多么看重,不管是为了居住安全,还是为了让人瞧得起的面子,农民最舍得把钱花在房子上。所以农民的房子完全反映了农民的生活状况。7.1级地震让99%民房倒塌,只能说,这里的老百姓太穷太穷了。
又要扯到国富民穷和穷富分化的话题上来了。建国已经六十周年,经济改革已经三十周年,社会财富的总量已经翻了很多跟头。国民收入分配很不乐观,工资总额除以GDP,美国58%,英国56%,日本53%,法国53%,加拿大51%,澳大利亚47%,韩国44%,阿根廷36%,墨西哥33%,委内瑞拉31%,泰国和菲律宾28%,伊朗和土耳其25%,我们只有8%。所以GDP和国家财政呈现高速增长,老百姓收入增长缓慢。同时,在这缓慢增长的国民收入中,分布状况很不乐观,我国衡量贫富差距的基尼指数已达0.46,远超国际警戒线,收入最高10%群体和收入最低10%群体的收入差距,从1988年的7.3倍上升到2007年的23倍。所以7.1级地震让99%民房倒塌的原因就基本厘清了。
社会公平最重要的标志,是物质财富分配方式的公平。一边“撑死”,一边“饿死”,不但降低社会幸福感的总量,更会造成社会财富的极大浪费。一边是豪华别墅,豪华办公楼,奢侈消费,一边是不堪一击的民房和不堪拥挤的蜗居。一边是拆了建,建了拆,不差钱,每年数亿吨的建筑垃圾,一边是长年累月无所积蓄建不好房,修不起房。如果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给人以极大的罪恶感,那么“99%民房倒塌”也会给人以愧疚感甚至负罪感。现在真是让全体国民共享社会发展经济改革伟大成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