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奥体中心北门一带,经常有一伙“富二代”车主深夜集中在此疯狂飙车,不少人开着价值80万至100多万的豪华跑车,轰鸣声让附近小区内居民不堪其扰。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他们口出狂言:“我们有的是钱,我可以拿钱砸死你们这些记者!”(4月11日《扬子晚报》)
又是“富二代”,又是飙车,又是十足的丑闻。比之去年5月份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杭州与长沙先后发生两起富家子弟飙车恶性案件,南京这起豪车夜飙事件目前虽无实质性不良后果,但情节之恶劣更甚一层。因为有钱,所以我敢拿钱砸死你——这种欲念上无形而巨大的攻击性,远比飙车取乐更“危害公共安全”,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里,我们完全可以避免就“富二代”论“富二代”,因为它并不是孤立的一个群体,而是富人阶层的一个细分。少不更事的“富二代”身上普遍存在的某些恶习,其实是当前富人群体通病的一个缩影。“我有的是钱”,诸如此类的赤裸宣言,这些年我们听得并不少。长期以来,当权力可以为权力所有者营造一种处世强势,财富也正在成为相当多的人恃强凌弱的一种工具。
我们知道,财富本身是无错的。发展经济,取之有道,积累财富,正是社会进步的一种标志。每一次社会变革都必然会带来贫富分化。一个人从追求财富到拥有财富,这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因为“任何财富都不能成为个人最终的生命价值”(培根语),这就涉及财富观的问题。富人可以开豪华车,可以拥有自己的优越生活方式,这些都无可厚非,一些人狭隘的“仇富心理”其实并不会妨碍这个社会多元结构下的和谐,大多数穷人都是知足常乐的。但我们看到,恰恰有一部分富人由于为富不仁,他们或自娱自乐地大肆炫富,或居高临下地欺压包括低收入劳动者在内的弱势群体,正在极大地危害这个社会的公共准则。
财富真的是一柄“双刃剑”。在中国,同样是富人,我们看到的是两种不同财富观的群体。就在“富二代”夜飙扰民的古城南京,一个叫陈光标的富人并不因他的富有令国人敬重,而是他身上具有的那种闪亮品德。福耀玻璃老总曹德旺向慈善捐出数十亿元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留给子孙的,不应是财富,应是智慧,是未来平坦的路。”以陈光标和曹德旺为代表的这一类富人,无疑都属于拥有财富之后仍然是道德层面上的坚守者,他们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美德与财富是可以集于一人之身。
而对另一类沉迷于“富人逻辑”中始终不能自拔的人而言,我富故我强,我强故我狠,这种金钱支撑下的价值观迟早有一天会在扭曲的人生道路上发生“车祸”,那时,正应了一句谚语:财富往往是自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