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我在马路边捡到十块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了钱买了一包烟……”郑州小学里这些诙谐的歌曲就是最近被专家们竭力主张扼杀,取消,并以“优质”,“健康向上”的新儿歌来取代的“灰色歌曲”。据说这些歌曲都是不利于孩子成长的“负面影响”,还说现在缺少朗朗上口的儿歌,所以这些歌曲流行开来。(《郑州晚报》3月22日)
让笔者觉得好笑的是,“背炸药包”这一段竟然被称为现代儿童的“专利”。其实我们很多人小时候都唱过,笔者也哼了不下六年,算起来至少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而且并不是只有郑州在唱,几乎是全国通行,此何来新创造之说,说这是那些学生们缺少精神消费而自主创造的说法完全就是臆造。因为这些孩子对此既没有“知识产权”也没有“专利权”,只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将这种民间文化继承下来而已。笔者好奇的是,这究竟是记者们刻意制造话题还是专家小题大做?
从这两年的许多事情来看,我们的担心很多时候是杞人忧天,是被网上的“门事件”吓破了胆,以至于杯弓蛇影,见了草绳也怕得要命。像什么“母亲是不同样的,教材中母亲的统一形象会教坏孩子”、“美德绑架论”之类啊,孩子的童年被我们过度肢解。“童年不同样”的道理似乎人人都懂,但我们常常习惯用成人的思维去理解孩子的世界。难道孩子真的会背上炸药包去炸学校?
“灰色歌曲”的产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正如校园里面的其他文化现象,比如课桌文化等,都是一个堆积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灰色歌曲”并不就是狼来了,会吃掉这些校园中的“羊宝宝”。我看“灰色歌曲”就算是狼也是只灰太狼,并不凶残,反倒可爱。
现在,在传统的教育缝隙中,我们的童年需要一点别样的特色,一点别样的幽默。童年应该是缤纷多彩的,灰色也是其中一种重要的颜色。我们不能人为地去创造出只有一种颜色的童年,那是扭曲人性的做法。
有些人担心那些朗朗上口的“灰色歌曲”会使人误入歧途,或者是“唱歌丧志”,我看纯属神经过敏,童年不调皮,不唱“灰色歌曲”的孩子注定是无趣的,至少我童年唱了那么多年,并没有走上歧途。
这些歌曲之所以一直在校园里流行并不断发展,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当我们冷静的看看这些“灰色歌曲”会发现它们都充满了一种黑色幽默和学生对来自学校家庭压力的宣泄,还有对社会的一种原生态反应。因为学习压力大,需要一种调侃,一种释放。那些充满睿智的语言正像诗经中的国风一样,是一个集体大众的智慧,也是那些稚嫩的眼对这个社会的一种洞悉。
“灰色歌曲”的产生和传播正如我们成人在网上“骂爹娘”一样,但其实在生活中我们可能都是一个个中规中矩的模范市民。同样,在面对大量的加减乘除之余,在面对各种辅导班之余,在年年重复的过山车游戏之后,我们的孩子也需要一点“非主流”的东西。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都是艺术,都是孩子成长的一部分,成长的缤纷世界中请别让它缺席。
我想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取消再创造,这是个永远完成不了的任务。我们应该和他们一起唱着他们的歌:“让我背也好,让我写也好,恨老师我都不会了;让我哭也好,让我笑也好,随风飘飘上网最逍遥……”然后告诉他们,我们尊重你们,我们的童年也是如此。多一份理解与沟通,远远胜过那些所谓的“正规引导”,这才是我们教育需要的。 (王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