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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新四军第二支队司令员张鼎丞

发布时间:2010-01-20  来源:人民网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严于律己的好榜样

  张鼎丞给我留下的另一个突出印象是严于律己,没有官架子,总是以平等态度对待下属,要求别人做到的,他自己首先做到,而且做得比别人更好。

  我为张鼎丞当警卫员期间,司令部编有党支部,我们警卫员同张鼎丞一起与机要科的人员编为一个党小组,由机要科长何凤山任党小组长。每次过组织生活或开党小组会时,张鼎丞总是挤时间,以一个普通党员的身份参加。确实参加不了时,也主动向小组长请假,并尽量让警卫员参加。他参加党小组会议时,不但态度平易近人,而且带头做自我批评。我记得他多次说过:“党的会议上,大家是一律平等的,都是党员,不允许叫司令员,要一律称同志。”他还经常给我们讲党的基本知识,讲党的方针政策,讲怎样做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等,这些都使我终身受益。

  那时,我们除大家一起吃大伙食外,还像红军时代分“伙食尾子”一样,每月能领到2元5角零用钱。张鼎丞的标准高些,每个月是5元。可是,他的开销也很大,常常用这笔钱购买香烟、茶叶招待来请示工作的下属,或是招待社会上来拜访的友好人士。他还对我们约法三章,不让我们去司务长或副官那里领招待客人的香烟等用品,并且每隔半个月就要我们汇报一次5元钱的开支账目,不准超领零用钱,不准乱花。张鼎丞的客人多,每月5元钱,开支显得很紧张。我曾经向他提意见说:“你招待客人是工作,不是私人行为,应当去副官处领招待烟。”张鼎丞严肃而又耐心地对我说:“小朱啊,你的眼光要放远一点,国民党只发给我们新四军14万元军饷,我们刚集中时都不够花,现在部队人数大大发展了,不节约开支行吗?”他还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吗,我们的朱总司令现在是国民党第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按说每个月他可以领到3万元的薪水。可是,朱总司令一分钱也不要,全部拿出来养军了。你想想,相比之下,我拿出点零用钱买几包香烟招待客人,还不应该吗?”

  在第二支队的一年多时间里,张鼎丞的工作非常繁忙,不是忙于指挥打仗和部队建设,就是忙于做群众工作和统战工作。那时,他已是40多岁的人了,却始终不知疲倦地为党工作。白天,他脚踩草鞋东奔西走,我们跟着的警卫员都累得不行,晚上一躺下就呼呼入睡了。而张鼎丞却还在油灯下写调查报告或经验材料,每天总是要忙到深夜。每次秘书刻写完材料,他还要亲自校对完才肯上床休息。有一次,他要求我们警卫员也参加油印后的材料分检与装订,还耐心地说明:“工作经验是有时间性的,总结得越快,推广得越及时,才能起到应有的指导作用。你们辛苦一下,少睡一会儿觉,把材料赶装出来,明天一早发下去。”冬天的江南,河水结成薄冰,夜里装订,冻得我们手脚疼痛发麻,张鼎丞怕我们受冻,把他的大衣和棉衣送来,让我和另一位警卫员熊斌穿上,嘱咐我们别受凉,小心感冒。我们把张鼎丞的衣服穿在身上,心里感到暖融融的。

  张鼎丞还是带头学习的好榜样,一有空他就看书,没空也要挤时间读书。他的桌上、床头总是放着好多书,如《共产党宣言》、《列宁主义概论》、《国家与革命》、《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等马列著作,还有毛泽东的《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以及《新四军的政治工作》等等。有的书,他看了又看,用红蓝笔圈了又圈,划了又划,还在书上写了不少批注。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总是千方百计地找书、弄报纸。我们了解了他这个爱好,每到一地总是首先去找书报。有一次,一位搞民运工作的同志给他送来一本列宁的著作,他如获至宝,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每次部队转移时,我都负责运他的书箱子,转移到新的地方后,他总要亲自检查箱子里的书有没有丢失。

  张鼎丞不仅自己带头刻苦学习,而且非常关心身边人员的政治学习和文化学习。每次在办公或写作之前,他总要先安排我们警卫人员学习。他多次要求我读毛泽东的《论持久战》,他说:“毛主席的《论持久战》写得好极了,不但回答了当前国内外对抗日战争提出的问题,讲清了我们应该采取的战略战术,也回答了你们思想上的很多问题,你们一定要好好读,有不懂的问题和不认识的字,就记下来,向谢罗贤秘书请教,也可以问我嘛。”有时,他与我们聊天也谈到要我们抓紧学习。他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不能跟我当一辈子的警卫员啊!你不学习怎么能进步呢?现在部队发展很快,很缺干部,你们要随时准备到部队去当干部。你们现在不抓紧学习,不抓紧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水平和军事组织能力,怎么能适应我们革命事业发展的需要呢?”他这种学而不厌和诲人不倦的态度,深深地感动和教育了我,从那时起,我开始养成了自觉学习的良好习惯。

  1939年5月,张鼎丞奉命去延安。临行前,他找我谈话交代说:“你暂时留在军政治部等我,最多半年,我就能回来,回来后我们一起回二支队去。在我离开的半年中,给你两项任务:一是把我公文箱子里的书保管好;二是去军教导队学习。等你毕业时,我也该回来了。你学习期间,要经常抽空回来看看我的书有没有发霉。这两件事,我都告诉军政治部的黄秘书长了。”

  张鼎丞走后,因中央留他在延安工作,很久没有回来,我也因故没去教导队学习,组织上安排我到新四军政治部警卫通信排当班长去了。但是,我一直牢记着他对我的交代,认真地保管着他的书籍。直到1941年1月皖南事变前,部队准备北撤时,组织上动员大家轻装行动,我仍然舍不得“轻掉”他的书箱。后来军政治部秘书长命令我交出书箱,我还恋恋不舍地想把张鼎丞最喜爱的几本著作背上带走,秘书长也没同意,我才将书箱全部上交。皖南事变后,书箱的下落不明,让我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作者:朱镇中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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