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叛徒蔡孝乾供出吴石时,蒋介石将信将疑。深得蒋信任的吴石原本可以躲过此劫,但在台当局封锁所有出岛的空中海上航线时,吴石依然冒死给朱谌之签发了特别通行证,让她飞往国民党还占领着的舟山,希望其转往上海。这个“铁证”让蒋介石震怒,蒋为此亲自督办“吴石案”。直到这些共产党人被行刑的照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余则成”们的家人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呢?吴石被捕后,妻子王碧奎被24小时不停地盘问。吴家小女儿16岁就辍学养家,很快嫁人。1984年春节前夕,59岁的吴韶成和在台湾的妹妹取得了联系,两人约定好分别启程前往美国旧金山,去见他们已经年届80的母亲和小弟,此时一家人三地分隔已经34年。
老党员穿梭于港台之间
《潜伏》中,上级给人在台湾的余则成派了个女助手,而现实版中,此人名叫朱谌之。就在吴石思想上倾向共产党的时候,朱谌之早已是活跃于上海和香港之间的老党员了。朱谌之出身于浙江一个富裕家庭,求学时便积极参加爱国运动。1945年2月,朱谌之在上海秘密加入共产党,之后在一家中共开办的商贸公司工作,周旋于财经界和国民党党政军上层中,收集、传递情报。
朱谌之的女儿朱晓枫回忆说,有一次自己带了一个朋友到家里,结果母亲说下次不要随便带人回家,“当时我心里就有数,知道家里这个地点不是一般的地方,要注意安全”。1946年,朱谌之接受组织安排前往香港合众公司工作,临行前她将女儿送往苏北解放区,但谁想这竟是母女间的永诀。
不久国共内战大规模爆发,朱谌之接到了一份潜入台湾的密令。1949年10月,朱谌之在给女儿留下一封信后,登上从香港开往台湾的客轮。潜入台湾后,朱谌之与中共台湾地下党负责人蔡孝乾取得联系。在蔡的安排下,朱谌之负责从吴石那里取回军事情报,然后转交给往返香港的交通员。“吴石案”爆发后,朱谌之虽然抵达舟山,但仍被国民党残部抓捕押送回台湾。
刑场上写下绝笔诗
1950年6月的上海《字林西报》上刊登了一条豆腐块新闻,标题是《轰动台湾间谍案,四要角被处死》,副题“吴石刑期从容吟诗,朱谌之也一并被枪决”。
对于吴韶成、朱晓枫来说,50年前在战火中和父母离别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几十年来,他们不断在脑海中还原着父母的形象,终究无法想见父母临终时的真实场面。
据当年经历了“吴石案”的人士透露,1950年6月10日,全副武装的台湾宪兵押着四名五花大绑的犯人从车上下来。吴石在临刑前还写下了一首绝笔诗,“天意茫茫未可窥,遥遥世事更难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朱谌之则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新中国万岁。随后四人被强力一字排开跪下,时针指向16点
30分,宪兵队长一声令下,枪声齐响,四人同时向前仆倒,执刑的宪兵又趋前补了几枪。而后记者来到行刑地开始拍照,照片很快传给蒋介石。(吴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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