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常情判断,假如刘纪文真的和宋美龄有过一段恋情的话,刘纪文怎么会有面子在这样的大庭广众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作什么“报告”?一个情场败将会心甘自我堕落如是?这又是一个指刘宋夙有情愫之流言不近情理的间接证据.
其一,据香港波文出版社出版的《当代中国四千名人录》的记载,“刘纪文,广东东莞人,日本及英国留学生,历任广东金库监理、广州市审计处长、陆军部军需司长、大元帅府审计长、广东省政府委员兼农工厅长、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经理处长、南京特别市市长、江海关监督、国民党三届中执委、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委员、‘国大’代表、‘总统府’国策顾问,死于1957年4月13日。”(香港波文书局《当代中国四千名人录》)以刘纪文这样的背景资历,如果他真是当年宋美龄的意中人的话,还何劳蒋介石去作什么调查,恐怕早就是上海报纸津津乐道的话题了,更何况,根据刘纪文的生平资历,青少年时代可说都一直跟着孙中山搞革命,这样有名望的人,蒋介石如此孤陋寡闻,还要请包打听去查访,如此,蒋介石未免也太逊了点吧!
因此,可以说明陈廷一书中所作的这段叙述,存在着很大的疑点有待澄清。或许有人会说,那这样的证据又何以说明刘纪文不是宋美龄的初恋情人呢?没错,但是,我们不妨来翻翻当年的报纸,又可以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可以作为笔者反对指称刘纪文和宋美龄有任何情爱关系的旁证。
比如,1927年10月5日上海的《时报》有报道指出:“蒋介石于去年7月9日在广州东校场任北伐军总司令,出师之前夕,政府当道,盛筵为蒋介石送行,同桌中有宋美龄女士在,蒋一见之,遂属意焉,以后虽在戎马倥偬之际,每不能忘。”这段文字说明蒋介石某次邂逅宋美龄的场合,以及蒋介石追求宋美龄的客观情况。报道接着指出:“当9月下旬,宋子文来日,先至云仙,继到神户……时蒋已经下野,忽闻宋家人之后亦来云仙,9月28日,蒋偕参谋长张群、南京市长刘文岛……”
(笔者按:此处应为刘纪文之误,因为当时的南京市长确为刘纪文,而非刘文岛氏,按刘纪文是日本法政大学毕业生,日文能力应当不错,这是蒋介石要他陪同去日本的主因,刘为文臣,而张群为日本陆军学校毕业,为蒋介石之武将,可说十分妥当的出访幕僚搭配。)秘书陈舜寿,并卫兵5名,在沪秘密上船,送行者只日本领事清水氏一人而已,日本驻沪记者非常注意,大阪朝日、每日驻沪记者,均随之出发……盖蒋是中国近代伟人,其一举一动,极为世人注目,何况闻其又有一段姻缘,更足供新闻资料也。”
报道又指出蒋介石在接受日本和中外记者访问时说:“余回顾过去一年间在战场上之光景,令人感慨无量,今日能优游于云仙快乐之乡,荡涤战尘,胸襟不觉一快,至于漫游欧美与否,现未决定,与宋女士结婚问题,今日亦不能对各位表白,请诸君推测可也。”
据后来包括《宋家王朝》在内的书中都认为蒋介石这趟去日本,多半是为了去说服宋美龄的母亲倪桂珍,以便让她的女儿嫁给他(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和当时国民党正在闹宁汉分裂有关)。
明白乎此,就可以知晓,如果刘纪文和宋美龄已有情愫的话,为什么蒋介石还会带着刘纪文这个“情敌”,去日本洽谈自己和宋美龄之间的婚事,这简直是滑稽突兀。况且,就算蒋介石有这样的“雅量”,难道刘纪文就有这样的“雅兴”,为“情敌”铺婚礼的红地毯?这是相当值得推敲的一个问题。